細節
明洪武 青花纏枝牡丹紋玉壺春瓶
蘇玫瑰 - 國際亞洲藝術部學術總監
此玉壺春瓶不但燒製完美、品相無暇,青花的紋飾更為珍罕,因為寥若晨星的傳世品中多為釉裏紅器。盡管在景德鎮禦窰廠遺址出土了一批洪武青花瓷器,但青花瓷器還是要比釉裏紅瓷器更為珍貴。現存的洪武青花瓷器明顯少於釉裏紅器其原因是可能洪武皇帝偏愛釉裏紅釉,或和當時鈷料因進口貿易限制而稀缺。
劉良佑著1991年臺北出版《中國歷代陶瓷鑑賞‧4‧明官窰》22-23頁著錄了兩件臺北國立故宮博物院藏的玉壺春瓶,23頁圖版上的繪纏枝蓮花,22頁圖版玉壺春瓶上飾與此器相同的纏枝牡丹紋(圖一)。另外還有一件經著錄,繪纏枝牡丹紋的玉壺春瓶現藏北京故宮博物院,見2000年香港商務印書館出版故宮博物院藏文物珍品全集《青花釉裏紅‧上》圖版14(圖二)。美國費城藝術博物館藏一件繪菊花紋的玉壺春瓶。
所有這此玉壺春瓶足牆繪卷草紋,近足處環飾蓮瓣紋,如意雲肩紋,口沿下至頸繪蕉葉紋,下有回紋。臺北國立故宮博物院所藏纏枝番蓮紋玉壺春瓶肩上所的如意雲頭紋較大,並勾勒葉脈,但其他三件纏枝牡丹紋的和繪菊紋的如意雲肩紋較小,並滿填青花釉。這三件輔助紋式相仿的纏枝牡丹紋和繪菊紋的玉壺春瓶唯一不同之處是如意雲肩紋和回紋之間的紋飾。臺北故宮藏的在白地上重筆繪卷草紋;北京故宮的卷草紋以幼細的線條表達;美國費城藝術博物館所藏和本拍品上所繪的都是靈芝紋。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明洪武青花菊紋執壺的頸肩處繪靈芝紋,見故宮博物院藏文物珍品全集《青花釉裏紅‧上》圖版15。艾惕思爵士在他於1957-1959年第31冊「Transaction of the Oriental Ceramic Society」中發表的一篇關於裏紅釉的文章中指出:洪武的玉壺春瓶和執壺無論紋飾和樣式都非常相似,只是執壺上多了流、柄和蓋。三件由景德鎮禦窰廠遺址出土的青花執壺1996年於鴻禧美術館展出,見《景德鎮出土明初官窯瓷器》圖版2-4。其中兩件器腹通景繪洞石、竹等園林小景,另一件器腹繪纏枝菊花,如意雲肩上繪靈芝紋,有別於其他兩件的茶花紋,但與本拍品相似。出光美術館藏一纏枝牡丹紋執壺,如意雲肩上繪蓮花紋,另有一件菊花紋執壺2003年10月27日於香港佳士得拍賣,拍品627號,在如意雲肩上繪石榴紋(圖三)。
洪武玉壺春瓶造型優美,源自元朝的玉壺春瓶。洪武玉壺春瓶較元短粗、腹大下垂。在上文所提的艾惕思爵士的文章中指出:安徽合肥出土了元銀胎玉壺春瓶,瓷胎玉壺春瓶可能源自金屬器。
洪武玉壺春瓶無論是青花或釉裏紅器因胎體薄的關係器頸均非常脆弱,容易損壞。一件器頸斷裂,打磨過的繪纏枝菊紋玉壺春瓶1989年5月16日在香港蘇富比拍賣,拍品114號。故本拍品品相完美的洪武青花玉壺春瓶甚為難得。
此玉壺春瓶上其中一個另人賞心悅目的是豐滿逼真的牡丹花葉。洪武青花玉壺春瓶很少可以見到如此器上的花紋一樣枝葉飽滿,一般所見多枝葉單薄,留白甚多,而在釉裏紅器上的紋飾比較飽滿,於本拍賣較為接近。北京故宮博物院藏一件花葉豐滿,紋飾畫工與本拍品較為接近的釉裏紅牡丹紋玉壺春瓶,見故宮博物院藏文物珍品全集《青花釉裏紅‧上》圖版197,其如意雲肩紋和回紋之間也飾靈芝紋,北京故宮還藏一件釉裏紅牡丹紋執壺,其如意雲肩紋和回紋之間同樣飾靈芝紋。
從以上的例子中可見明洪武朝玉壺春瓶和執壺無論是青花還是釉裏紅都出自同一工匠、同一窰、同一時間。但像本拍品一樣發色均勻瑩潤、紋飾飽滿逼真、品相完美無暇者,非常罕見。
明洪武 青花纏枝牡丹紋玉壺春瓶
瓶撇口,長頸,垂腹,圈足外撇。通體青花紋飾,裏口沿繪忍冬紋一周,頸環蕉葉紋、回紋及靈芝紋,肩飾垂雲紋,腹繪四朵盛開的牡丹花,近足處飾蓮瓣紋一周,足牆環飾忍冬紋,與口沿內紋飾互相呼應。
此器造型端莊穩重,紋飾佈局疏朗,繁而不亂,承元朝之遺風,把象徵富貴的牡丹紋延續在明朝瓷器上。
傳世的洪武青花瓷器比釉裏紅器更為珍罕,如此瓶品相完美者絕無僅有。洪武官窰青花主要使用含鐵量低、含錳量高且淘煉欠精的國產青料,呈色青中帶有灰色調,發色也欠穩定,要燒製出如此器一樣發色均勻亮麗,紋飾清晰的瓷器也甚為難得。
從景德鎮出土的洪武朝青花瓷器的資料對比來看,青花瓷的器型與釉裏紅的器型雷同。2006年春季賭場大亨史提芬永利(Steve Wynn)於香港佳士得投得洪武釉裏紅纏枝牡丹紋玉壺春瓶與此器造型、紋飾及尺寸雷同, 並 創下了最高成交價明初瓷器的世界記錄。
展覽
The Chang Foundation, Taipei, Ching Wan Society Millennium Exhibition, 2000, illustrated in the Catalogue, p. 173, no. 78
拍場告示
Please note that this vase was exhibited at the Chang Foundation, Ching Wan Society Millennium Exhibition, 2000, and illustrated in the Catalogue, p. 173, no. 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