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VERY RARE LARGE CIZHOU SGRAFFIATO JAR
金 磁州窯黑剔花幾何紋罐

JIN DYNASTY (1115-1234)

細節
金 磁州窯黑剔花幾何紋罐
7 in. (18 cm.) high, Japanese double wood box inscribed by the renowned scholar Fujio Koyama (1900-1975)
來源
小林一三,大阪。
小山富士夫 (1900-1975),大阪。
千秋庭,東京。
出版
《世界陶磁全集‧10‧宋遼》,東京,1954年,228頁,編號 101。
日本陶磁協會,《宋瓷名品展》,東京,1955年,編號111。
《陶器講座‧中国‧宋》,東京,1971年,編號45。
佳士得,《古韻天成:臨宇山人宋瓷珍藏展覽》,香港,2012年,132頁,編號53。
展覽
日本陶磁協會,《宋瓷名品展》,東京,1955年。
佳士得,《古韻天成:臨宇山人宋瓷珍藏展覽》,香港,2012年11月22至27日;紐約,2013年3月15至20日;倫敦,2013年5月10至14日。

拍品專文

宋瓷中以定窯、耀州窯、汝窯為代表的各窯口以素雅的單色釉見長,裝飾則以刻花或模印爲主。磁州窯的陶工則另辟蹊徑,以技術創新開創了美學新境界。本件黑剔花幾何紋罐使用了大膽的設計和強烈的對比色彩,堪稱磁州窯美學的典型代表。這種以色彩對比作爲裝飾基礎的方法為後代元(1279-1368)青花的發展奠定了美學基礎。所以,儘管磁州窯並不生産宮廷瓷器,其產品在中國晚期瓷器發展中卻起到了關鍵作用。

在製作本品的過程中,陶工首先在陶輪上制成基本器型,待晾乾后,用一層厚白色化妝土裏外覆蓋器身(除罐底外)。化妝土是由純淨細陶土與水混合而成。待白色化妝土成型晾乾之後,再使用黑色化妝土覆蓋外層器身,再待其晾乾成形。之後,畫師在黑色化妝土刻出紋樣——上為草葉紋,下為粗波浪紋——然後剔去黑化妝土,露出下層的白色底子。由磁州窯創立並且改進,這種被稱爲剔花的裝飾技巧完美的奠定了瓷器雙色設計的基礎;但僅僅過了幾十年,此類費工費力 的技術就讓位于繪製的白地黑花或褐彩工藝。

儘管常被認爲是鋸齒紋,或被描述成垂綫紋或者波浪紋,本品所示之幾何形狀更似蓮瓣尖角。受佛教雕塑中的蓮花座,和公元七至八世紀初唐代銀盌上的浮雕蓮瓣裝飾影響,浙江上林湖越窯陶工使用蓮瓣裝飾碗缽和蓋盒,例如收藏于倫敦大英博物館大維德基金會的晚唐越窯瓷碗,和臨宇山人舊藏五代/北宋早期越窯青釉刻蓮紋鴛鴦鈕圓盒(見紐約佳士得,2016年9月15日,拍品701號)。至北宋時期,定窯陶工使用此類蓮瓣飾帶環繞立件底部作爲邊飾,如華盛頓弗利尔美術館藏之定窯褐彩矮梅瓶(F1959.6)。磁州窯系幾個窯口之作品亦使用了此种裝飾(見J.J. Lally & Co., 《Chinese Ceramics in Black and White》,2010年3月20日至4月10日,紐約,編號30)。堪薩斯城納尔遜阿特金斯美術館所藏磁州窯黑剔花龍紋瓶(35-116)器身下部的邊飾,不論是V形紋還是令器物局部栩栩如生的綫刻卷草紋都表現出與本罐裝飾極爲類似的親緣關係(35-116;見Colin Mackenzie,《Masterworks of Chinese Art: The Nelson-Atkins Museum of Art》,堪薩斯城,2011年頁64-5,編號18)。創新能力極強的磁州窯陶工敏銳的發現此類紋飾不僅可以用作鑲邊,更進一步巧妙的將其升級為主要紋飾。

磁州窯系囊括了山東、河北、河南、山西、陝西,甚至位于更西部的多個獨立窯口,分佈於中國北方長約幾百英里的弧形地帶上。雖然其具體產地尚不能遽斷,本品極有可能燒自十二世紀的修武窯。修武窯位于現河南鄭州以北80英里(約100公里)処,燒造時間自唐代(公元618-907)延續至明代(1368-1644)。磁州窯產品以施白化妝土,飾刻、劃花或繪畫紋飾為特點,屬於民窯性質,但常以定窯宮廷用瓷為模仿對象。十一世紀至十二世紀初,大部分磁州窯瓷器于白地上剔刻植物紋,或如本品這樣,在白地之上的黑化妝土上剔刻而成;十二世紀至十四世紀,磁州窯瓷器常以白地黑花技法在器物上作畫或題字。游離于皇權監管之外,磁州窯陶工享有官窯所不具備的創作自由;從某方面來説,磁州窯是當時的制瓷實驗室。儘管沒有燒造出白瓷,但磁州窯在青花瓷的發展中起到了非同尋常的作用,甚至影響了景德鎮(位于江西省東北景德鎮)的制瓷業。

1961年東京出版的《世界陶磁全集》中載有一件與本品十分相近的磁州窯瓷罐飾,同樣採用黑剔花技術,飾錢紋,見卷10:宋・遼篇,編號101。《世界陶磁全集》作者定該近似例為十二世紀修武窯燒製。

毛瑞
哈佛大學藝術博物館亞洲部榮譽主任暨佳士得高級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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