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GUYEN PHAN CHANH (VIETNAM, 1892-1984)
美國重要私人收藏
阮潘正 (越南,1892-1984)

浣衣女

細節
阮潘正
阮潘正 (越南,1892-1984)
浣衣女
水墨 水粉 絹布
64 x 50 cm. (25 1/4 x 19 5/8 in.)
1931年作
款識:阮潘正(中右)
藝術家鈐印一枚
來源
2013年10月5日 香港蘇富比 編號30
現藏者購自上述拍賣
美國 私人收藏

拍品專文

阮潘正的早期作品十分罕見,本次佳士得能夠有幸呈現本作 品,實為一個罕見的殊榮。

1931 年的巴黎殖民地博覽提供了一個展示越南繪畫的良機。數以百萬的參觀者蜂擁到印度支那展廳,並為展出畫作所驚艷。展覽在時廣為媒體報導,成一時佳話,而首批的收藏家亦購入了一批通俗易懂的作品:《越南播棋》、《巫師》、《池畔洗菜》及《女孩餵雀》。這些作品為藝壇激賞,在法國諸如《畫報》等主流媒體的刊行之下,這些作品很快成為了越南現代繪畫的重要代表。

由於只有黎譜有幸成為泰鐸的助手一起前往巴黎,當留在河內的阮潘正知道自己的作品最受歡迎這個好消息時,十分雀躍。在展覽之後,官方繼續致力推廣。印度支那發展部 (AGINDO)亦 加強了他們的活動,建立一個展覽及銷售學院最好的藝術家的作品,同時亦與諸如羅馬及拿玻里等地不同的國際展覽合作。

1931 年是越南繪畫非常重要的一年。當時亞洲與西方現代社會各界之間瀰漫著一股曖昧的氛圍,雙方相互猜忌、充滿著對組織的熱情、對異己者的探索,雙方衝突調和並濟。這個理念的溶爐,陶鑄出偉人,而藝術家們則為越南創作出經典之作。這次呈獻的《浣衣女》便是其中的傑作之一。作品對水粉畫,絹本水墨及用紙的完美配合已然是令人驚嘆。透過欣賞有着藝術家獨特風格的這幅柔和作品,我們可以看到阮潘正如何把他精心掌握了的技巧及媒介發揮到極致。這完美的技藝同時亦向謙恭勤勞的越南婦女致敬。側寫的婦女形象表現出亞洲深厚的文化體會:無名才是真正的身份,而謙恭則是一個有深厚文化底蘊的的人的內在特質。

阮潘正是所謂的越南明暗法的大師,在歐洲重新欣賞他的作品時,一些法國藝評人在此中找到與喬治.德.拉圖爾相類似的地方。在此作中,畫家完美的呈現了光影的互動,透過四種不同的含蓄棕色調 ( 水洼、衣裳、提籃及背景)與頭飾上廣闊的墨彩和長褲形成了一個三角形。正如他的早年作品一樣,藝術家非常低調的融會了這些幾何元素,使得他們非常容易觀察。水洼的半圓形打破了描繪對象的統一三角構圖。明亮的背景在突顯描繪的對象同時,亦為她賦予了永恆的意味。黑色與棕式的陰影的巧妙配合,強調了婦女的勞動與謙遜。

在此作中,阮潘正為未來的越南畫出了一道藝術宣言:謙卑的洗衣婦專心於日常工作,就如對未來的預言。1931 年亦一樣,在之前一年在安沛的民族起義和乂安省的共產黨起義,他們所追求的或有分別,但一樣的失敗提醒了我們一個更重要的問題:何謂國家?誰人、如何、甚麼代表了一個國家?

作品保留了原本的巴黎畫框名家特制的加丹畫框,作品落款為1931 年中秋,並有着藝術家表字「鴻南」及其一方印鑑。從他的中文題簽與他有意選擇以一個較低的位置裝裱作品可見阮氏追求完美的一斑。

當阮潘正創作此作時,他已39 歲,並剛於一年之前,在印度支那美術學院畢業。作為1925 至1930 年的第一屆畢業生中最年長的一位。他的同窗如黎譜、枚中恕、黎文第、阮祥三等只有他一半的年紀,亦因而有着一個世代的差距。當很多年輕的同窗決定遷居巴黎這個當時的世界藝術之都,為自己的藝術生涯打拼之時,阮潘正的生命與藝術則繼續以越南及其人民及風景為中心。

《浣衣女》完美的表現了藝術家的天份,描畫出一個簡單但富表現力的平民對象,從事着小買賣及其他越南生活中永恆的一刻。這讓人想到阮潘正日記之中的幾句:「在日出之時起床繪畫,我通常沿着河川或運河漫步。有一次我遇上一個在水邊洗菜的女孩,她的白衣黑褲,在朝霞之中隱約可見。如夢似幻,十分美麗。而我亦一直鍾愛霧裏看花,如夢如幻的詩意場景。」此作的描繪對象或有不同,但作品的精神是一致:這幾行句子完美的道出了藝術家如何欣賞他所描繪的對象。

尚.佛朗瓦.胡拔,越南藝術高級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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