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 IMPORTANT IMPERIAL ‘SAL TREE’ HANGING SCROLL PAIN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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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僧西來,慧日普照: 墨刻填金娑羅樹圖考羅文華 故宮博物院研究員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正值乾隆帝七十萬壽,六世班禪大師不遠萬里進京為其祝壽。班禪東行是清朝的重要軍國大事之一,自從班禪一行決定來京之時起,君臣之間互動頻繁,不斷互贈禮物。這件娑羅樹圖就是見證這個歷史事件的重要文物之一。娑羅樹圖,墨刻填金,立軸,以藍地織金緞為裱邊,具有宮廷藏傳佛教的裝裱特點。縱216釐米,橫100釐米,畫面表現了一棵娑羅樹從兩塊假山石間生出,周圍有低草和雜花。樹幹盤虯,上分兩枝,上枝樹葉繁茂。枝和幹施彩,葉或施彩,或僅勾勒輪廓,以增加立體效果,輪廓線厚重,而兩邊精緻的假山石表現了漢地傳統。白瑞霞(Patricia Berger)教授將其解讀為兩塊假山石,一塊大,一塊稍小,「向內彎曲,就像釋迦牟尼佛和他在傳法弟子班禪額爾德尼正在交談一樣」,賦予了更豐富的解讀內涵。印度娑羅樹(拉丁語:Shorea robusta)是佛教意味十分豐富的象徵物。佛教傳統中,娑羅樹暗指拘屍那國(Kusinagara)的娑羅樹林,因佛陀在娑羅樹林中涅槃而著名,屬佛的八大聖跡之一。賢劫佛之一的毗舍浮佛(Visvabhu),即過去七佛中的第三佛也是在娑羅樹下成道。娑羅樹也稱為雙樹,所以畫中的娑羅樹有分杈。南朝以來,娑羅樹也曾被稱為七葉樹,葉如梨形,每束七片。畫中樹葉成束,只有上方兩束為七葉,其餘各束葉數多超過七葉,顯然沒有遵循傳統圖像學的準則。在樹枝橫斜之間,有一枚陰文方印「古稀天子之寶」。此印專為祝賀高宗七十歲生日而製。畫面右側有一枚陽紋方印「與和氣遊」和一枚陰紋方印「意靜妙堪會」,左側為陽文長方印「涉筆偶值幾間」。娑羅樹正上方,有漢、藏、滿、蒙四體文贊,每種文字之後均鈐有「乾」字圓印和「隆」字方印各一枚。畫面左下角鈴有「恭親王」朱文印一枚,說明它在清代曾收藏於恭王府中,據資料顯示,本品在日本侵華時期手工業大商行主李義招氏舊藏。目前並未查到此人的相關資訊,但顯然此件娑羅樹圖歷經輾轉,即由皇家收藏到王府收藏,大致在晚清民國時流入私人收藏,三十至四十年代流失到日本。贊言最後兩行題跋曰:「乾隆庚子仲冬上浣御筆寫壽班禪聖僧並讚」。贊文如下:梵域娑羅,晨旦交讓,生同大椿,其壽無量。 毗舍浮佛,七佛之三,樹下得道,心境示參。 (毗舍浮佛偈曰,前境若無心亦無。) 亦曰初祖,修道樹下,直指心傳,即六波若。 聖僧西來,宣揚黃教,恰值壽辰,慧日普照。 寫此靈根,用延遐算,七葉紛敷,千齡曼衍。 泥日法會,荼毗應身, 非一非二,化被無垠。詩文的起首一節「梵域娑羅,晨旦交讓,生同大椿,其壽無量」,將娑羅樹比附於椿樹(拉丁語:Cedrela sinensis)令我們想到莊子《逍遙遊》「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在此表示「長壽」「永春」之意十分明顯。乾隆帝為之祝壽的對象是六世班禪,即「聖僧西來,宣揚黃教,恰值壽辰,慧日普照」。此贊言也見錄於《清高宗御製文》二集,卷四四,題曰「寫娑羅樹壽班禪喇嘛並為贊言」,補有後記,後記不見於畫中。後記對於此畫的緣起有詳細說明。乾隆帝提到:昨天我為娑羅樹的畫寫了一首贊言,文中借用了唐代書法家李邕(678-747年)《娑羅樹記》的詩句「泥日法會,茶毗應身」(即指上錄贊言倒數第三、四二句),突然想到「茶毗」二字指的是高僧去世後用香料火化的場景,用在班禪祝壽贊中並不合適。但是我轉念又想,先有佛的荼毗,然後才有他應化轉世到人間。班禪喇嘛是西藏的轉世活佛,他本身就是從毗荼中來的轉世化身,只有他的法身是永恆不滅的。於是沒有修改贊言,沒過幾天,六世班禪突然圓寂,似乎冥冥之中有預兆,竟被乾隆帝一語成讖,成就了一段歷史掌故。結合六世班禪進京的史料,我們大致可以梳理御筆娑羅樹的緣起如下,乾隆帝在承德避暑山莊慶祝完他的萬壽之後,又讓班禪大師隨後來到北京。乾隆帝想到班禪大師的四十二歲生日(十一月十一日)將至,於是提前畫了娑羅樹並為之撰寫贊言,不料未及將壽禮送出,班禪大師於十一月初二日突然圓寂。根據清宮內務府活計檔(下文簡稱「活計檔」)的記載,乾隆四十五年十月十四日如意館已經奉旨裝裱宣紙繪畫的娑羅樹圖,可見乾隆帝大致在十月初左右完成了此圖和贊言。大致在十一月初五日之前完成了墨刻娑羅樹圖。此後,娑羅樹成為乾隆帝紀念六世班禪的重要文物一再製作。乾隆時期製作的娑羅樹圖共有三種形式,即墨刻、墨刻填朱和墨刻填金三種,尺寸大小相當。比如:西藏博物館所藏的一幅(圖一)和故宮博物院最近展出的一幅 均是墨刻的,捷克共和國布拉格國立美術館(Prague National Gallery)亞洲藝術部(藏品號Vm 158)(圖二)、2000年嘉德拍賣的一幅以及本品均為墨刻填金的,目前墨刻填朱的作品尚未見到,其中只有西藏博物館和本品保存了乾隆時期的原裱。所謂墨刻即是墨底留白,墨刻填朱即是墨底,留白部分以朱砂填色,填金即以泥金填色。類似的做法在乾隆時期多個題材的墨刻作品中均有使用,如過去七佛組畫、章嘉審定的吉祥天母唐卡等。乾隆四十五年十一月初五日下旨讓宮廷畫師楊大章「照畫意皴法」在墨刻娑羅樹圖上填金繪畫10幅,「白葉用黃金填畫,留墨色葉梗,墨葉用紅金填畫,留白葉梗,樹身用紅金填滿,山石用黃金皴染,苔用紅金點」。可謂細緻入微。乾隆四十五年十二月初四日檔案中提到,一次裝裱十幅墨刻填金娑羅樹圖,「將娑羅樹四張廂洋錦邊,用交出玉軸頭四對配安,亦配趕珠圈,得時在佛日樓、慧曜樓、頤和軒、蘊真齋佛箱內各收供一軸,其餘六張用尋常片金廂邊,配紫檀木軸頭。」隨後,將墨刻填金娑羅樹四軸配得黃仿絲佛簾呈覽,奉旨交熱河一軸、須彌福壽之廟一軸、香山、萬壽山各一軸。隆興寺行宮一軸、隆興寺大廟一軸、五臺山的菩薩頂一軸、殊相寺一軸、行宮一軸、台麓行宮一軸。這是規模最大的一次墨刻填金娑羅樹圖製作,供奉的地點主要包括宮內主要佛堂、班禪曾經去過的承德各個地點以及五臺山、行宮等紀念堂中。班禪圓寂後不久,乾隆帝下旨在黃寺為六世班禪建衣冠塚,即現在的清淨化城塔。娑羅樹圖及贊言勒石供奉于黃寺清淨化城塔的西碑亭中,保存迄今。德國人Franke和Laufe曾發表過此碑的墨拓本。乾隆四十六年又在避暑山莊的紫浮梵香室殿內東間新掛墨刻填金娑羅樹掛軸一軸。這裡是六世班禪曾經念過經的地方,是六世班禪的紀念堂之一。根據檔案的記載,乾隆四十五年之後,總共製作的墨刻填金娑羅樹圖不過11幅。本品必出自其中,並供奉於上述皇家佛堂之中。總結本品娑羅樹圖的主要特點如下:1.此幅娑羅樹圖是在乾隆御筆娑羅樹圖的基礎上,由清宮畫師繪畫的宮廷作品,大致完成於乾隆四十五年至四十六年間;2.畫面品相相當完整;3.保存了珍貴的清宮原作與原裱;4.是六世班禪進京朝覲這一重大歷史事件的見證之一,繪畫充滿了佛教象徵主義與歷史掌故十分豐富;5. 目前發表過的總共只有五幅,這是其中之一。
清乾隆四十五年(1780) 御製墨刻填金娑羅樹圖

DATED QIANLONG CYCLICAL GENGZI YEAR, CORRESPONDING TO 1780 AND OF THE PERIOD

細節
清乾隆四十五年(1780) 御製墨刻填金娑羅樹圖
贊文:
梵域娑羅,晨旦交讓,生同大椿,其壽無量。
毗舍浮佛,七佛之三,樹下得道,心境示參。
( 毗舍浮佛偈曰,前境若無心亦無。)
亦曰初祖,修道樹下,直指心傳,即六波若。
聖僧西來,宣揚黃教,恰值壽辰,慧日普照。
寫此靈根,用延遐算,七葉紛敷,千齡曼衍。
泥日法會,荼毗應身, 非一非二,化被無垠。
乾隆庚子仲冬上浣御筆寫壽班禪聖僧並讚
鈐印:
乾、隆
古稀天子之寶
與和氣遊
意靜妙堪會
涉筆偶值幾間
恭親王
Painting: 85 13/16 in. x 39 ¾ in. (218 cm. x 101 cm.)
來源
李義招,於二十世紀初購於北京(據傳)

榮譽呈獻

Priscilla Kong
Priscilla Kong

拍品專文

據傳此畫曾為李義招舊藏。李義招為日本華僑,曾於晚清民國之際因家族與中商貿關係而旅居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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