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I JITAO (1891-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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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季陶

六波羅蜜法 

細節
戴季陶
六波羅蜜法 
水墨紙本 冊頁三十六開 一九三〇年作
每開31.5 x 20.3 cm. (12 3/8 x 8 in.)
〈一〉
釋文:
(戴氏自撰禮讚,及節錄諸經論語,文略)
題識:
民國十九年(1930)佛生日,敬集諸經論說六度法之大要,願自今日始,依此修行,成就正果,普度眾生,悉登覺岸。吳興戴傳賢。
〈二〉
題識:
余家自祖父母以來,奉佛敬神,尊祖孝親,備極虔誠。而我慈母黃太夫人,信佛尤篤。余自幼受此感化,對於釋迦教義,若具夙根,雖生逢末法之世,委身於諸業流轉之中。四周環境,悉為排斥宗教,毀滅信仰,蔑棄仁義,薄視宗親之潮流所充塞,而以先德所佑,終未至於隨流俱化。徒以慧根淺薄,信行不堅,未能於人心狂惑之世,修十善之苦行,挽時風於己敝,斯為惶悚悲淚,而不能自已者耳。伏惟我總理中山先生,聖神文武,睿智聰明,體天心以立極,察民意而垂慈,於教義則包舉諸宗,於政綱則融洽衆意,採東西之特質,貫古今之正道。雖信仰鍾於基督,而誠敬則遍於眾教,惟以國家乃超越宗教之民族團體,而民族乃繼承血統丕揚文化之國家骨幹。革命大業,志在救國,保種創造文明,斯乃入世之苦行。奮鬥之難業,當人心渙散之秋,群論囂張之會,只有望各教同胞,捨小異而趨大同,除迷信以崇實事,共發心以救國。各捨己以成仁,自不能以建國宗師、民族領袖、偏一宗以說教,忽實務而談玄也。然先生信仰之真摯,悟道之透澈,則於危難之中,彌留之際,已發露其無量之光輝。忠誠之信徒,無不知之深,而感之切矣。且真理正義,各教皆通,救世救人,衆聖所同,即以我總理革命之宗旨,合之六度之教義,亦無所歧異,祇緣今古之文語互殊,故聞者感其差別耳。夫犧牲財產生命與一切自由,以貢獻於主義,是佈施之精意也,信主義必有所不為,行革命必有所不就。言必有信,行必盡忠,嚴守秘密,誓共生死,即持戒之本體也;孤忠自矢,苦節自持,飛短流長,置若罔聞,乃忍辱之微意也;一心一德,澈始澈終,百折不回,窮且益堅,斯精進之素質也。履險如夷,臨危不動,擇善固執,無間生死,所謂富貴不淫,貧賤不移,威武不屈者,真禪定之極致也。至若知難行易之教,科學救國之方,革心救人之道,斯乃智慧之慈航,而化迷之甘露,後來居上,有志竟成,則是究竟圓滿,而波羅蜜之義於是乎具足矣。傳賢信心佛法,而矢志革命,不僅存道並行而不相背之心,實確信諸法圓融真理無二之義,況乎出世之教,必藉入世之法而後能通。救世之功,必藉救國之德而後能具,所以大鑑禪師頌曰:“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離世,覓菩提,恰如求兔角。”旨哉言乎。至於今世佛教之衰微,其唯一原因在於正法隱藏,邪魔外道滲入佛門,六度不修,五明不究,遺教所戒,行之不恥,魔鬼踞坐,占卜迷心。其正法高僧,苦心居士,又往往泥古而不通今,逃禪而不入世,我佛捨身救世之教義,僅成為棄塵脫世之空文,嗟嗟。我四萬萬之國民,信佛教者數逾三萬萬,佛教之衰頹若此,何以立國,惟望眾善信人,共明斯義,以六波羅蜜為用,歸三民主義之宗,則國基既固,教法斯宏,世覺已昌,佛門乃盛,於是協和眾教,共進大同,而後萬物並育而不相害,道並行而不相背之自由世界方得藉天地之覆載,日月之所照,霜露之所墜。一切世法人心之所信持保障,而運用之於無窮矣。。
民國十九年(1930)佛生日,寫六波羅蜜大要竟,感而誌此。傳賢。
〈三〉
題識:
慎文字,寡言語,戒忿怒,絕憂思,勿玩物喪志,勿因私誤公,書札須盡可公開言語,要都有實用;勿過勤,過勤是致惰之根;勿猛進,猛進是傷勇之源; 和平忠厚,忍讓謙損,事成勿居功,事敗必引究。牛步雖遲,久行可致千里;駒行雖疾,一蹶難以再興,不求事必成功,但求行之合道,努力為善,慎始全終,痛定思痛,過勿憚改。
民國十九年(1930)立夏後三日,書自箴語,願自今以後,勿再悠忽,好學近乎智,力行近乎仁,知恥近乎勇,今年四十矣,去日已多,歲不我延,及今努力,猶有可追。傳賢謹書。
鈐印:戴傳賢印(三次)、季陶(三次)、季園寫經
書家題簽條:六波羅蜜法。並書後,傳賢自署。
王震又題:六波羅蜜法。十九年(1930)初夏,王振敬書。
鈐印:王震大利、一亭
出版
著錄:《孝園寫經》,民國時期私家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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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佛法:名家佛教書畫專輯
“國基既固,教法斯宏,世覺已昌,佛門乃盛,於是協和眾教,共進大同,而後萬物並育而不相害,道並行而不相背之自由世界方得藉天地之覆載,日月之所照,霜露之所墜。”
——節錄戴季陶《孝園寫經記》(詳見本輯編號1191拍品)
佛教起源於印度,卻是在向外傳播的過程中得到更長久深遠的發展。對於中國而言,佛教傳入兩千餘年,它的影響已遠超宗教本身,宏大至中國哲學思想,細小至日常語言,其廣大精微,不可量度。近代中國,國家傾危,世事紛擾,佛教的社會角色精彩而多樣,只從本輯數件作品亦可見其一斑:高僧者如弘一,苦節自持,淡泊寧靜;巨賈如王一亭、官僚如戴季陶,皆虔心向佛,或貢獻財富,佈施慈善;或津津於宣傳佛法入世,志在救國,誠如戴氏文中所言:“我四萬萬之國民,信佛教者數逾三萬萬佛教之衰頹若此,何以立國?”沸騰激揚,令人心生澎湃。
四九年後,政治統一,宗教歸於相對平靜,啟先生與佛教更多是個人的情感與寄託,而趙樸初則是帶著歷史的使命。再移步當下,世界巨變,竟有大同於因特網之勢頭,佛教似乎變得更加溫和,減弱了宗教的力量,卻更貼近文化與歷史,對於年輕的藝術家,他們不再懷揣戰戰兢兢的敬畏來圖畫佛像,而更像是創造一個讓自己、讓觀者避世、自省的角落,如潘汶汛所說:“看那些作品,心中情誼,綿延其間,這些東西仿佛是我在雁湯山絕壁山谷裡的梯田間麥稈裡的煙火。在世間的無人處,有了供人念想與深的意味。”。

榮譽呈獻

Carmen Shek
Carmen Shek Cerne (石嘉雯) Vice President

拍品專文

國民黨元老戴季陶一生從政,跟隨孫中山多年,總理遺囑即由他與汪精衛、吳敬恒等共同起草;他又篤信佛教,素有民國佛教大護法之譽,發起諸多公共佛事活動,極力提倡佛教護國。本冊《六波羅蜜法並書後》書於1931年,集諸經論說六法大要,並撰長文以抒心意,長文之後,再書箴語以惕厲,“勿再悠忽好學,近乎智力,行近乎仁,知恥近乎勇”,字字鏗鏘,君子自警自勉之心立見。
“六波羅蜜法”指六種離開此岸、抵達彼岸之法:施、戒、忍、勤、定、慧。戴季陶在長文中並未條條釋讀,而只談心得。戴氏談佛教,不涉玄奧的理論,卻字字強調其務實之功能。他著力分析孫中山的宗教觀,孫氏本人雖信奉基督教,卻不持狹隘的宗教觀,對其它宗教誠敬尊重,以國家超越宗教,包容並蓄。戴氏認為佛教絕不是消極遁世,但是可以團結國民,共進國家大同的途徑,當時四億國民中逾三億者信佛,救佛即是救國,如若能令隱藏之正法得以彰顯,令佛教徒以捨身救世之佛陀精神愛國,則國家將是另一種面貌,文章最後所言“惟望眾善信人共明斯,以六波羅蜜為用,歸三民主義之宗,則國基既固,教法斯宏,世覺已昌,佛門乃盛,於是協和眾教,共進大同”,正是他理想中最美好的願景。全文千餘字,涉佛教、儒學、救國、革命,為談救國,避玄求實,各法之融會貫通在戴氏文字中了無痕跡,不難理解為何他又有國民黨“文膽”之稱。寫成當年,此文冠以《孝園寫經記》之名,全文登載於11月佛學月刊《潮海音》,成為後人研究戴季陶佛教思想的最重要的文章之一。
1931年,戴氏曾請蘇州漢貞閣碑帖肆唐仲芳為其寫經刻石摹印,寫本亦有付梓傳播。每本皆具王震題首或繪製扉畫。戴、王乃民國政、商界翹楚,二人為吳興鄉里,皆虔誠信佛、崇實救世,惺惺相惜、同欲相助,於此亦可窺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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