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MAGNIFICENT AND VERY RARE LARGE GILT-BRONZE ‘DRAGON HEAD’ CHARIOT TERMIN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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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ease note that this lot is subject to an import … 顯示更多 BENTHALL伉儷珍藏
西漢 銅鎏金龍首車飾

WESTERN HAN DYNASTY (206 BC-AD 8)

細節
西漢 銅鎏金龍首車飾
9 1⁄2 in. (24.2 cm.) long, cloth box
來源
埃斯肯納齊, 倫敦, 2000年
出版
埃斯肯納齊, 《Masterpieces from Ancient China》, 倫敦, 2000年, 編號10
埃斯肯納齊及薛好佩, 《A Dealer’s Hand: The Chinese Art World through the Eyes of Giuseppe Eskenazi》, 倫敦, 2012年, 頁198, 編號58
埃斯肯納齊, 《Early Chinese art from private collections》, 倫敦, 2016年, 編號21
展覽
紐約, Pace Wildenstein, 「Masterpieces from Ancient China」, 2000年3月20日-4月1日
倫敦, 埃斯肯納齊, 「Masterpieces from Ancient China」, 2000年6月5日-7月8日
牛津, 阿什莫林博物館, 於2002年3月4日-2006年6月22日借展
倫敦, 大英博物館, 於2006年6月22日-2012年12月5日借展
倫敦, 埃斯肯納齊, 「Early Chinese art from private collections」, 2016年11月3-25日
注意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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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譽呈獻

Rufus Chen (陳嘉安)
Rufus Chen (陳嘉安) Head of Sale, AVP, Specialist

拍品專文


非凡西漢鎏金銅龍首形車飾

毛瑞
哈佛大學藝術博物館亞洲部榮譽主任暨佳士得高級顧問

此鎏金車飾出自西漢 (公元前206至公元6年),外觀富麗精工,其龍首造型更是簪纓門第的身份象徵。龍長鼻,眼如銅鈴,鼻孔僨張,齜牙咧嘴,上唇仰翻,神態威風凛凛,加上雙耳貼項、鬃毛飛揚及S形長角,神龍迎風翱翔之姿栩栩如生;誠然,這一形象終將成為後世的標準龍紋。商代 (約公元前1600至1046年) 及西周時代 (約公元前1045至771年) 的青銅器僅用鑄飾,而戰國時代 (公元前475至221年) 的作品則常以嵌金銀來加強裝飾效果;到了西漢,金飾大行其道,許多青銅器物、器具乃至飾件皆飾鎏金,本季呈獻的珍罕車馬飾件誠為箇中翹楚。它既象徵榮華富貴、權勢家世,更巧妙結合了新興的黃金元素,洵為後代龍紋裝飾的標竿之作,不愧為西漢藝術的集大成者。

此類飾件英文統稱「terminals (端飾)」,中文則名「䡇」(或「軏」),另外也有「兀飾」之說。這類裝飾原用於包裹、隱藏車馬木轅外沿頂端。馬肩前方的軛套掛在一根叫「衡」的橫木,而衡則掛在轅 (又名「輈」,英文稱之為「tongue」或「shaft」) 的上方,馬奔馳之際,正是靠這組裝置輓車前行。視乎轅的高低及相應的弧度,面朝馬匹者應可看見馬匹之間的鎏金轅首飾,其高度大致與馬的前腿上端齊平。

有一套1930年代中期重構的古車具模型,其轅首也有飾件,藉此可一窺本飾件原本的功用和位置。1 另外,甘肅省敦煌莫高窟第17窟有一幅據銘文斷代為公元897年的唐代 (公元618至907年) 繪畫,此作現藏倫敦大英博物館 (館藏號1919,0101,0.31),畫中所示的熾盛光佛乘駕牛車,拉車一牛輓於二轅之間。二轅外端均飾金色蓮蕾。台北故宮博物館藏宋高宗(1127-1162年在位)書女孝經馬和之(活躍於1130-1170)補圖展示了帝皇馬車上車桿有著龍首式之末端。車具的構造與構件的匠作則例一旦確立,動輒襲用數百年,其間變動微乎其微,因此前述畫作雖晚於是次拍賣的漢代轅首飾近千年,但圖中所示應與古代轅首飾的用途相差無幾。2

就中國藝術和文化而言,龍是最具感染力的形象之一,自古皆屬祥瑞之徵,龍司水,既主宰江海湖泊,亦能興雲吐霧、呼風喚雨。根據道教早年推崇的二元世界觀,龍主陽,代表天地間雄性的陽剛之氣,與之對應的鳳凰則主陰,象徵雌性陰柔之力。隨着時間推移,龍逐漸演化為帝王象徵,即陽氣之化身,而鳳凰則借指皇后,代表陰柔之美。

龍信仰在中國可上溯至史前時期,是殷商與周代 (約公元前1046至256年) 青銅器的常見紋飾。時至漢代 (公元前206至公元220年),即本拍品製成之際,龍儼然已是道教四方瑞獸之一,龍代表東方,以青色示之。漢墓對應的四壁泰半繪有「四象」化身,即青龍 (東)、朱雀 (南)、白虎 (西) 與玄武 (北),代表玄武的神龜多與蛇以盤繞的形象出現。

雖說中國自古以來認為車馬始製於夏朝 (據考約公元前2070至1600年),但馬車則要待到公元前十三世紀商代 (公元前1600至1046年) 方始出現,很可能還是從外地引入。3 中國車馬最早的考古實證來自1933年河南安陽後岡發現的古墓,該墓斷代為商代武丁時期 (公元前1250至1190年) 的遺址。(安陽古名「殷」,是最後一個商都,即公元前1300至1046年間朝廷之所在。) 從商乃至戰國,車馬一般是指二馬或四馬拉行的單轅雙輪乘具。出土的商代及西周車馬構造雷同,僅於轅的長短、輿的大小、輪軸寬窄或輪輻數目上略有出入。誠然,由於這兩個時期的戰車如斯相近,已足證兩者定然系出一脈。乘坐車馬者通常有車伕和弓箭手,間或還會有一名持矛或戈的士兵。

起初,車馬乃是行獵與標示身份的乘具,軍事上顯然僅用作升高的流動指揮台,亦無證據顯示它曾廣泛運用於作戰。但公元前1046年周朝滅商之後,車馬的作戰用途迅速普及;實際上,在周興商亡的過程中,戰車很可能還扮演了關鍵的角色。

從公元前八至五世紀,戰爭中大規模運用車馬的情況可謂空前絕後,但戰國末年卻銷聲匿跡,這主要可歸因於弩、長矛和戟日漸普及,加上騎射手與騎兵部隊的出現,兩者的實戰功用均勝於戰車。即便如此,車馬在秦 (公元前221至206年)、漢 (公元前206至公元220年) 二代仍用作將帅的指揮台。當然,車馬作為地位標識的重要性依然不減,最佳例證莫過於秦始皇 (生卒年為公元前259至210年,公元前221至210年在位) 陵墓出土的青銅車馬。雖說本拍品或曾用於裝飾漢代豪門望族的車馬,但其主人很可能是一名地位顯赫的西漢將領。

安陽的出土文物顯示,商代車馬業已配置青銅飾件,其用途與其說是裝飾,倒不如說是某種標誌和護身之物。4 河南安陽小屯M20號車馬坑出土的飾件,皆鑄成兇猛的獸首造型,與商代酒器青銅觥前方的猛獸遙相呼應。5 管狀轅首飾在西周之前屢經沿革,就此可證諸陝西省張家坡的出土文物,本拍品正是由此演化而來;話雖如此,這類飾件泰半採用商器的猛獸回首造型。至於戰國的華美青銅飾件,其動物類別更易辨識,並且鑲嵌金銀,河南輝縣固圍村魏國墓出土的著名鹿形四足獸首飾件便是一例,此物現為北京中國國家博物館藏。6 而最具感染力的作品,當數河南洛陽金村出土的戰國文物,倫敦大英博物館藏鎏金錯銀青銅牛首飾件 (館藏號1934,0216.3) 為其中一例,7 另一例是華盛頓弗利爾美術館藏鎏金包銀青銅龍首飾件 (館藏號F1932.14a-c),8 本拍品與後者誠可謂一脈相承。

雖說是次推出的鎏金飾件脫胎於戰國先例,但其風格神肖1987年山東昌樂縣東圈村漢墓出土的西漢鎏金龍形飾,9 此乃將之斷代為公元前二至一世紀的有力證據。本拍品的龍首彎眉高聳、長鼻凸眼,既與出土實例如出一轍,亦酷似埃斯卡納齊2000年3至4月在紐約展出的西漢鎏金銅龍形飾件,而且前述各例的龍首下顎後側無不飾以長鬃,頸項的U形鱗片中央皆飾圓點,形象栩栩如生。10 此外,本拍品的龍首上唇外翻,長耳,眼如銅鈴,眉彎如月,顎後鬃毛飄揚,U形鱗片正中飾一圓點,凡此種種,俱與芝加哥藝術博物館藏的西漢墓葬彩陶有翼神獸不謀而合 (館藏號1997.337)。11

本拍品來自班若翰伉儷 (Jonathan Benthall 與Zamira Menuhin Benthall) 珍藏,出處無懈可擊,展出與出版記錄星光熠熠。班氏乃班雅瑟爵士 (Sir Arthur Paul Benthall,1909至1992年) 之子,他本身是知名的人類學家,1971至1973年出任倫敦當代藝術學院秘書長,1974至2000年則擔任倫敦皇家人類學院院長。班夫人亦大力襄助藝術,其父為大名鼎鼎的小提琴家梅紐因男爵 (Yehudi Menuhin,1916至1999年),她曾出任英國素里郡柯本市梅紐因學院校長。2002至2006年期間,本飾件於牛津大學艾希莫林博物館展出,2006年至2012年期間再外借予倫敦大英博物館展出。2000年,本拍品於埃斯卡納齊在紐約和倫敦舉辦的展覽中亮相, 2016年再度現身倫敦,並三度著錄於2000、2012及2016年之圖錄。

這件鎏金銅轅首飾保存完好,且匠心獨運、鑄工精湛,誠為形神俱妙之作。再者,它系出名門,並屢屢亮相於重量級展覽和著作,誠為難得一見的典藏之作。



1 王振鐸1937年所撰〈指南車記里鼓車之考證及模製〉圖版一及二,轉載於其著作《科技考古論叢》頁1-40及圖版一、二、三 (考古學專刊甲種第二十號) (北京:文物出版社,1989)。
2 這幅水墨設色絹本畫源自甘肅敦煌莫高窟第17窟,圖見Susan Whitfield著作《The Silk Road: Trade, Travel, War and Faith》圖版62 (倫敦:大英圖書館,2004)。
3 有關中國早期戰車的詳情,可參見:Edward L. Shaughnessy所撰〈Historical Perspectives on The Introduction of The Chariot
Into China〉刊載於《Harvard Journal of Asiatic Studies》刊號48第1期頁189-237 (1988年6月);吳曉筠著作《Chariots in Early China: Origins, Cultural Interaction, and Identity》(英國牛津:Archaeopress,2013);孫機所撰〈中國古獨輈馬車結構〉,刊載於《文物》1985年刊號8頁25-40 (北京:文物出版社,1985);林巳奈夫及岡村秀典合著的《中國古代車馬研究》初版 (京都:臨川書店,平成30年 [2018]);劉永華著作《中國古代車輿馬具》(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2002)。
4 關於中國早期車馬飾件的資料,可參閱吳曉筠論文〈商至春秋時期中原地區青銅車馬器形式研究〉,全文載於2002年出版的《古代文明》卷一頁180-277,內文可瀏覽www.academia.edu。
5 劉永華所撰〈先秦時期的獨輈車〉卷貳,全文收錄於劉氏2002年著作《中國古代車輿馬具》頁20圖2-18;另可參見吳曉筠撰於2002年的頁203圖15及頁237圖42 (2)。
6 中國科學院考古硏究所編著的《中國田野考古報告集》第1冊之《輝縣發掘報告》第1版 (北京:科學出版社,1956) 卷首彩圖及頁78圖版50。
7 Jessica Rawson著作《Chinese Bronzes: Art and Ritual》(倫敦:大英博物館出版社,1987) 頁90-91及彩色圖版圖錄編號37。
8 Thomas Lawton著作《Chinese Art of the Warring States Period: Change and Continuity, 480–222 BC》頁64編號25 (華盛頓特區:史密森尼學會弗利爾藝術博物館,1982)。
9 《考古》1993年第6期頁525-533所載〈山東昌樂縣東圈漢墓〉,詳見頁531圖12、13,另可比對圖版7編號5。
10 埃斯卡納齊有限公司出版的《A Selection of Early Chinese Bronzes》圖錄編號6 (倫敦:埃斯卡納齊有限公司,2006)。
11 Elinor Pearlstein所撰〈Tomb Figure of a Winged Beast〉,全文發表於《Museum Studies: Notable Acquisitions at The Art Institute of Chicago, Museum Studies》2004年卷30第1期頁32-33,圖見頁94 (芝加哥:芝加哥藝術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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