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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無款

武周聖曆三年大乘四法經

細節
唐 無款
武周聖曆三年大乘四法經
水墨紙本 手卷 七○○年作
26.5 x 410 cm. (10 ½ x 161 3/8 in.)
題識:大周聖曆三年(700)于闐國三藏實叉難陁(周云:學喜)於神都佛授記寺譯。

註:《大乘四法經》,為唐武周時期實叉難陀譯。尾刊年款“大周聖歷三年於闐國三藏實叉難陀(周云學喜)於神都佛授記寺譯。”聖歷三年(700)年,是武則天稱帝後的第十個年號,使用共計約兩年半。“大周”是中國唯一一位女皇帝武則天的國號,“聖歷”三年即公元700年。
  《舊唐書》記載:「垂拱初,於建春門內敬愛寺別造殿宇,改名佛授記寺。」證聖元年(695)五月,實叉難陀來華,時義凈自西域歸,72歲的金輪聖神皇帝武則天親自在東門外迎接義凈,請入佛授記寺。所請經卷則天女皇都「敕於佛授記寺安置焉」;實叉難陀本在大遍空寺譯華嚴經,後移入此寺,最後譯出八十華嚴。武則天曾親幸佛授記寺,躬任筆削,並施供食饌。聖歷二年(699)十月,完成新譯華嚴經八十卷,法藏遂奉武則天敕命於此講八十華嚴。可見佛授記寺在武周時期的重要皇家寺廟地位。乃當時神都洛陽最負盛名之寺。
  此卷寫經書法別具特色,用筆率意自然,點畫勁爽流利,橫畫起筆下頓後右行,故端首顯“切筆”形態。這與北朝乃至隋代尖鋒直入的的形式有所不同,而與唐楷的起筆形態相近,更顯豐富。其筆法上的另一特徵是連筆的應用,使其具有行書化的意味。
  這可能是出於當時唐代抄寫大藏經的重大皇家任務和效率考量的書寫策略,但客觀上造就了貫通流變,生動暢達的審美意態。通過細致的觀察,我們發現此卷點畫入鋒細膩多變,筆法蘊含豐富,如“不”“上”“四”“白”“小”等字,橫、豎起筆觸紙即轉,在筆畫端首形成鵝頸般的入筆形態。放大觀察其他字,亦筆筆鋒穎畢現,神采奕然。又如“正”“時”“世”“當”“生”“死”“今已此法”等字,呈現出的字體形態與筆法細節與神龍本《蘭亭序》幾無二致,顯然與《蘭亭序》之筆法一脈相承。
就書法而言,寫經體書風有很強的辨識度,這主要體現在楷隸相間的書寫形態中,北魏時期寫本,具有楷書的字形結體但點畫上還是隸書樣貌。唐人寫經在字體、字法上更趨成熟,風格也更趨多樣。褪卻了北朝的隸書遺意,又與隋人兼容南北的細膩古勁之風相行之後,唐人寫經開始走上書法史的舞台,理所固然的成了唐代楷書的代表,尤其是小楷墨跡的重要類型。
  唐代是一個極為重視書法的國度,書法更是國子監六學之一,“書法取士”成了學子們的標杆。就連唐太宗李世民都著作了《筆法訣》。唐人尚法,就是歷史對唐朝書法最好的評價。而由於皇家的信仰供奉,佛教典籍與儒家,道家經典從翻譯,編纂,校刊,抄寫都有內廷指導參與,本件《大乘四法經》,顯然就是受過良好書法訓練的書手所書,字體楷法謹嚴,其用筆、結體技巧嫻熟,氣息高雅。細審其章法,縱有列而橫無行,字距不甚統一,往往開略鬆末尾則異乎緊密,有的甚至幾個字排疊在一起,毫無間隙,這大約是為了完成每行固定的自書或將整句抄完所致,在章法上有了生動的變化與節奏感。書風楷法峻整,用筆遒勁有力,結構嚴謹有法,具有初唐歐陽詢書法風格特點。
  所用紙張為長安洛陽一帶官方所用細密打紙,纖薄均勻,未見簾紋,光滑細膩,輕盈有韌,黃檗染黃,先接後寫,砑光上蠟,緊密結實,當屬唐人寫經中紙張上品。
  此卷《大乘四法經》抄寫於“佛授記寺”時,生動展現了唐代皇家寺廟翻譯抄寫佛經的史實史料。黃卷璀璨與千年遺墨躍然紙上交相輝映,歷經一千餘年歷史滄桑,保存完好,彌足珍貴。從書法藝術上看是一件難能可貴的盛唐寫經的精品之作,文獻上更是此經的最早譯本的母本,不僅是承載著盛唐博大開闊氣象的文物,其背後的文獻價值、藝術價值、文物價值更是不言而喻。更為佛門至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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