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風光

「過去，我常常在美麗的神廟、松林或是海邊的沙灘上嬉戲，我想好好的欣賞這大自然的美妙景色，也想幫助別人這樣做…當我進一步向前走，我更深地認識到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總有一天一定會出現一個新世界文明的藝術。為了這樣的創作理想，作為一個畫家，我願為此作出貢獻。…藝術是表述人類心靈的通用語言。」— 周廷旭 (引自「一個中國畫家在歐洲的展覽」，《Monitor》雜誌 (1928年8月)，波士頓博物館美術書院圖書館藏) 1903年出生於福建省廈門的周廷旭，其顯赫的家境讓他於1920年便獲得出國留學的機會，在上世紀的20年代至50年代活躍於歐美畫壇。周廷旭更是第一位被聘為英國皇家藝術家協會(Royal Society of British Artists)會員的外國人，本次拍賣囊括了周廷旭的早期及成熟時期的作品，為我們提供深入探索周氏藝術創作歷程的重要材料。作於1928年《湖畔風光》(Lot 225)是藝術家較前期創作，其深厚油畫寫實功底、構圖技巧可見一班。藝術家描繪夜幕初降時，遠山和天空被薰染成淡淡的紫藍色，小木船停靠在湖邊，烘托出超凡脫俗的意境。在波士頓博物館美術書院的訓練啟發了周氏在尋求精確的描繪技巧以外，更要追求藝術的哲學 — 精神和道德的美。這種藝術哲學及美感的追求可謂是跨文化、跨種族的思想。在中國，就是藝術兼負社會教化功能，薰陶人的品格的傳統思想。1930年是周廷旭創作生涯的轉捩點。這年周氏在大英博物館工作，跟隨著名東方藝術學者勞倫斯．本揚從事研究，認真剖析許許多多重要的中國書畫。周廷旭吸收了中國山水畫引導觀者的手段和山水畫散點透視法則，融會在油畫創作中，企圖把最廣闊的景色收入畫中。山水立軸大多加入溪流、瀑布、小徑，成為視覺符號引導觀者追蹤整幅作品。而獨特的手捲形式，使觀者在展開手卷時視覺上同時隨著石頭、樹木、河溪、山巒等欣賞沿途風光。周廷旭成功把中國山水畫的導賞手段轉化，通過想像的色彩、幾何塊面表現。作於1936年《雨後的蘇格蘭阿勒浦》 (Lot 224)，周氏選擇了鳥瞰透視法把廣闊的海岸收納畫中。誇張的曲線分隔海和岸。藝術家透過色彩在畫面加入兩個層次的焦點。第一個焦點是畫面中央的建築群以較沉實的色彩上色，與鄰近的淺淡色彩成對比，拉出空間的深度。第二個焦點是右下方粉紅、粉綠、粉黃的色塊觀者的視線從右方沿著彎曲的海岸線向上延伸，追蹤組成畫面中部的幾何色塊，一直到海岸的盡頭，繼而轉向山巒，展開通往無止盡的天空、大海的旅程。周廷旭的風景作品收納了遼闊的空間，但我們卻可近距離地細察風景中的點滴。當我們默念風景，人類與大自然那份真摯的情感便由衷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