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凡迪

印度尼西亚画家阿凡迪二十世纪表现主义世界之中占有重要的一席位。阿凡迪笔下的表现主义比任何一位印度尼西亚或知名的表现主义画家更加深入，与身边世界的紧密互动为细致。因此每当阿凡迪自称为自然主义者时，论者不时为之惊叹。他的艺术精粹与自然主义大相径庭，尤其在他六十年代后的画作表现更甚。作画对阿凡迪来说是一个追求与入画对象物我两忘的过程，并透过其艺术去努力描画他所认知的世界，因此他始终将自己介定为一自然主义者。亦因为同样原因，阿凡迪源源不绝地从他身边的人身上找到启迪他创作的火花。《阿凡迪与孙儿》(Lot 3) 是他自画像系列中的里程碑。他早自四十年代开始画自画像。直至八十年代，阿凡迪晚期的风格益见遗世独立。他最早期于四十年代的自画像为写实风格练习，功夫深厚。画中展示着一个勤恳的艺术家，眉宇间显出年轻的自信及天赋。晚年的作品则有着不同的沉寂内敛，时而狂狷，时而轩昂。《阿凡迪与孙儿》把他放进家庭的层面，并揭示了两层意思：他对个人以外的世界的着意，以及人生荣枯存在的实证。画中喜上眉梢的祖父，伸手环抱着他的三个孙儿，头上则有两只乌鸦盘旋。从颜料直接上彩，构图充满着源自阿凡迪典型线条的力量，环回流动。藉厚涂画技巧，画的中央是他明亮的面容及突出的额头。他的孙儿则下笔细致，面容清晰可辨。他们与祖父密不可分。两个在他臂膀下，年纪较小的第三人则从后抱着，欢快的偷望着观者。阿凡迪日间常光着身子，轻松的露出他肚皮。在画作中，丰裕及快乐不单在子孙满堂之中呈现，更由画家腰间的富态可见。子孙从祖父身上找到了信赖及喜乐的泉源，而祖父在子孙中，则变得完全，这点可从下笔的旋动团圆及各元素的对称可见。画中两只乌鸦亦有特别的重要性。乌鸦在画中占据着阿凡迪作品中一般画有太阳的位置，这点是在他的众多作品中亦属少见。虽 然乌鸦在西方文化中，因为吃腐肉和常被看到在战场上噬食着阵亡战士的关系而有着尤其负面的形象，但乌鸦亦同时被视为思想与灵感力量的来源――最有名的莫过于北欧神话中奥丁的两只忠心乌鸦同伴胡根与木根。在中国和日本，乌鸦是太阳的象征与神明的使者。这点在美洲西北的哈伊达族群中，亦有相似之处。哈伊达人相信乌鸦从一老者偷来了光，并为世界带来光明。阿凡迪尊崇太阳对生命重要性，《阿凡迪与孙儿》一作中的乌鸦被认为是太阳遍照世间的表征，亦是保卫家庭的动物守护神。阿凡迪为他家人画了不少画像，包括他的女儿卡提卡和他的母亲。虽然在这些作品中他自己经常入画，但画有他的孙儿的画作则极为稀有。《阿凡迪与孙儿》在他众多自己及家人的画像中，诚为独特之作。 艺术高谊 阿凡迪在五十年代初，筹备印度尼西亚参与圣保罗双年展时认识了他最重要的一位赞助人，亚历．巴巴迪密杜。这两位毕生挚友初遇时，巴巴迪密杜还未是一位收藏家。巴巴迪密杜1924 年生于印度尼西亚南苏门塔纳巨港，父亲为希腊人、母亲则为德日混血儿。他于1958 年归化了印度尼西亚籍，而巴巴迪密杜的多重种族背景使他的外交人员身分如虎添翼。与阿凡迪在五十年代初相遇后，巴巴迪密杜开始收藏画作。巴巴迪密杜十分重视印度尼西亚绘画，亦以之为主要的收藏重心。对印度尼西亚来说，巴巴迪密杜是其中一个最坚定、亦是最伟大的藏家。他与阿凡迪坚定的友谊，使他大部份的阿凡迪收藏皆是直接购自艺术家本人，包括此件拍品《阿凡迪与孙儿》。巴巴迪密杜与阿凡迪之间的关系不止是收藏家与艺术家。巴巴迪密杜是阿凡迪的赞助人、推手及朋友，以这位表现主义画家的作品为收藏重心，影响了他倾向于表现出强烈感情的画作。作为一个收藏家，巴巴迪密杜不止看重技巧及风格，更希望找到具有升华意念的作品。佳士得是次很荣幸能首次将《阿凡迪与孙儿》给藏家――一件亚历．巴巴迪密杜所藏阿凡迪画作中，最杰出的作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