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RNANDO ZÓBEL (PHILIPPINES, 1924 - 1984)
亞洲 重要私人收藏
費南度‧索維爾 (西班牙/菲律賓, 1924-1984)

賽塔2 3 ─ 赫內拉利費宮

細節
費南度‧索維爾
費南度‧索維爾 (西班牙/菲律賓, 1924-1984)
賽塔2 3 ─ 赫內拉利費宮
油彩 畫布
61 x 127 cm. (24 x 50 in.)
1957年作
款識: Zobel (右下); SAETA XXIII Generalife Julio 1957, Para Sergia y Billy Abueva, Zobel, Sept 1957 (畫背)
來源
藝術家於Napoleón Abueva 夫婦婚禮上贈予作為結婚禮物
前藏家購自上述
亞洲 私人收藏

拍品專文

西班牙裔菲律賓藝術家費南度.索維爾.迪.阿亞拉(Fernando Zobel de Ayala) 以其華麗瀟灑的抽象抒情主義藝術創作而虜獲人 心,作品充滿雅致風采。索培爾的遺世作品充滿實驗性而又滿注深 思,至今仍然膾炙人口,是這一時期最受尊崇的抽象藝術家之一。 他的作品超越了地域和時間,充滿神秘主義並使人深深著迷,時至 今日依然觸動世界各地的觀眾,2017 年威尼斯雙年展中舉辦的回 顧展《對位》(Contrapuntos) 便足以證明其影響力。

《賽塔23 ─ 赫內拉利費宮》(Saeta 23, Generalife) 是索維爾廣 受好評的《賽塔》(Saeta) 系列中的一件傑作,見證了藝術家豐富 創作生涯中從具象到抽象風格的重要轉變。「Saeta」一字來自拉 丁文「sagitta」,意即箭頭,同時也指在佛蘭明歌傳統下,某個 西班牙天主教歌曲的流派,這些歌曲一般是在宗教遊行期間即興無 伴奏隨唱,以表達熱切的奉獻精神和強烈的情感。索維爾的《賽塔》 系列依樣效法即興創作,精確地表現了深刻動人的戲劇性效果,他 將之形容為「簡短、尖刻而情感澎湃」。誠然,本拍品以最基本的 圖形創作出充滿活力與動感的作品,展現了其高超的技巧。

每每談到索維爾在創作《賽塔》系列時所受到的影響,經常會提到 在1954 年索維爾還在羅德島設計學院供讀期間,首次在普羅維登 斯博物館接觸到馬克.羅斯科(Mark Rothko) 的抽象作品。羅斯 科的色域繪畫毫無疑問是索培爾探索抽象創作的催化劑,藝術家本 人也曾表示:「從前我只在理論上知道抽象的可能性,然而,是羅 斯科的作品徹底說服了我……我認為自己有必要繼續繪畫,但必需 摒棄『具象』。」與此同時,不可不提到東方藝術的影響,尤其中 國書法對藝術家的影響。胡安.曼努埃爾.博內特(Juan Manuel Bone) 講述了索培爾開始創作《賽塔》系列時,曾追從上海大師研 習國畫技巧,以及索培爾也承認京都日式禪庭中「用耙子小心翼翼 地劃下的軌跡」是觸發他建立獨特個人風格的起點。

仔細觀察線條的運用,它們在極具韻律的節奏下勾勒開來,引領著 藝術家的手,在畫布上仿若舞臺編舞般流麗揮舞,嚴謹地劃分開一 抹又一抹的粉紅和淡綠;《賽塔23 ─ 赫內拉利費宮》展現了純粹 的哲學,完美融合中國書法和日本墨繪到索培爾的個人視覺語言。 誠然,一抹抹柔和的色彩,對比著界線分明的厚塗赭土色格子,讓 人聯想到長谷川等伯的《松樹》屏風,以一抹抹深淺不一的水墨, 讓日本松樹那讓人目眩的樹幹在朦朧中若隱若現。然而,單憑這點 就斷定他把遠東的藝術手法運用到作品中,未免過於武斷;他深明 重量、平衡以及和諧這些基本原則,並以個人獨特的方式重新描繪。 非具象的黃線縱橫畫布;洋洋灑灑地在畫布上畫出弧線、切割、分 隔,動作和神采讓人想起中國文人畫家以其筆觸捕捉自身動作的姿 態和韻律,卻又完全表現出他那系屬西方的創作風格。

赫內拉利費宮位於西班牙格拉納達,是當今現存最古老的摩爾人花 園之一,次作品以之為題。作為格拉納達前蘇丹王的一座夏宮,這 避靜之所是一座夢幻般的建築,內有園林花木、迷宮、水池和噴泉, 一步一轉角都讓人驚喜。《賽塔23 ─ 赫內拉利費宮》是索培爾確 認自己的西班牙根源,同時向其藝術美感致敬之作:畫作的前景聳 立著一道寬闊的拱門,輝映著花園內一列拱門長廊,以及主樓前的 長形水池,交錯噴著拱形水柱。索培爾以其個人獨特的創作手法, 有意識地運用注滿油彩的醫用注射器,在畫布上繪畫出縱橫交錯的 線條,展現出那稍縱即逝的陽光,在美如花邊緞帶的瑰麗建築裝飾 之間滲出,灑照在赫內拉利費宮內著名的噴泉上。《賽塔23 ─ 赫 內拉利費宮》奔放豪邁,交織著扣人心弦的線條,儘管與美國抽象 表現主義畫家傑克森.波洛克(Jackson Pollock) 的滴油畫有著相 似之處,索培爾的作品卻更具神韻。

在畫面下方,柔和的模組背景與畫面中線條的張力形成鮮明對比, 展現了索培爾在藝術創作過程中獨有的時間感;他仔細地掃上一層 層薄薄的油彩,每層油彩之間都給予足夠時間讓其完全乾燥,使作 品具有視覺深度和清晰度。油彩層之間的片片鮮綠和洋紅見證時間 的流逝,歷史本身被封存在無數精緻的油彩塗層中。對於索培爾來 說,時間和空間的距離具有彈性:索培爾的藝術傾向結合羅斯科 超卓的油彩畫布、波洛克極具表現力的滴油畫、弗朗茲‧ 克萊恩 (Franz Klin) 的亂中有序,還有中國書法講求的平衡,全都融入到 索培爾的個人美學,賦予作品個人特質。 《賽塔23 ─ 赫內拉利費宮》這一幀輝煌傑作,是已故律賓國家雕 塑藝術家拿破崙.阿布烏娃(Napoleon Abueva) 的結婚禮物,此作 標誌著索培爾在藝術創作上的重大轉變,對動態和空間展開既認真 又大膽的探索,並引發了後來的《黑色》系列 (Serie Negra) 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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