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LASSE TING (DING XIONGQUAN, USA/CHINA, 1928-2010)
歐洲重要私人收藏
丁雄泉 (美國/中國,1928-2010)

我愛悠長夏日

細節
丁雄泉
丁雄泉 (美國/中國,1928-2010)
我愛悠長夏日
壓克力 畫布
210 x 475 cm. (82 5/8 x 187 in.)
1994 年作
款識:Walasse ting I Love Summer Long 4 July 1994, Amsterdam (畫背)
來源
歐洲 私人收藏 (現藏家直接得自藝術家本人)

拍品專文

「當(古典中國)大師開始繪製樹葉和花草,作為觀者的我們可輕易感受(且近乎眼見)到其中流動的空氣。在丁先生的作品中,我們也得以深深沉浸在奼紫嫣紅顏彩之間的氣息;這些顏色成為花苞、綠葉、雲朵、潤雨,還有艷夏、草地,讓人欣喜雀躍。」
- 清新空氣學院的利昂.阿庫斯。山姆.法蘭西斯,瓊.米切爾,以及丁雄泉 (美國賓州匹茲堡的卡內基美術館,1972年)

丁雄泉自藝術生涯的早期,就以其搶眼的顏色和生氣蓬勃的靈氣,讓千萬觀者著迷不已。創意表達而言,丁雄泉可謂一名博學大家,一生產出了無數的版畫、書及詩作,這些作品實在地證明:他獨特的創意眼光遠不止是合併中西美學而已;他超越了所有單一的藝風標籤或是運動。丁雄泉的熱情深具感染力,充滿冷嘲玩世的幽默,他在自己的畫作中創造了一個別開生面的世界,主角不外乎他的三大最愛:美女、鮮花和美食,而這些主題是他整個藝涯中持恆的創作元素。

丁雄泉在1928年出生在江蘇省的無錫市。他形容自己的童年是在行人道上塗鴉度過的。雖然曾在上海美術專科學校短暫就讀,他多半將自己形容為自學者。丁雄泉在1946年離開中國後,先在香港短居,接著在1952年時到法國闖蕩,在那兒結識了數名前衛眼鏡蛇派的成員,其中以皮耶.阿雷欽斯基和阿斯格.瓊恩最為著稱。1958年,他轉至紐約發展,參與了普普畫派和抽象表現主義運動,與山姆.法蘭西斯和瓊.米切爾等第二代抽象表現主義藝術家結識、切磋,建立深厚情誼。丁雄泉雖然深受這些流派的影響,但他個人卻從未認為自己歸類於任一特定派別。

到了二十世紀中期,格林威治村成了紐約市的藝術創意重鎮,而藝術家之間的距離自然消弭,得以經常相互磋磨,展開對話,激起了創意協力作用,催化了現代城市文藝復興。在這樣的氛圍下,丁雄泉開始採用絢麗色彩入畫,創造了層次厚重而雄渾的抽象畫面,頗有傑克森.波洛克的行動繪畫之風,作品好似被放在一個螢彩畫盤中,卻仍帶有明顯的東方意境,洋溢著偏中心的感受力,被負空間拉扯吸引。

丁雄泉花了十五年在此氛圍下探索抽象畫的種種可能,而他對人體的濃厚興趣,以及對人性感官的深究,帶領他在1970年代重返具體繪畫的創作。在重新檢視女性胴體的概念後,作品更趨主觀和個人化;而他透過具體表象來傳達情感界面時,風格也更為激進。從1973年到1977年,丁雄泉投入新的創作,以撩人姿態呈現女性裸體,透過藝術來彰顯濃烈的性魅惑。他將內在情感轉化為瑰麗的筆觸,以燦爛嬌豔的壓克力顏彩作為背景,來襯托、捕捉這些姿容誘人的美女,從而築構一個惑人歡愉的感官夢境。

儘管大師對於繪築美女的熱情從未退逝,他早期用來描繪人體的黑色輪廓到了1990年代開始消微。反之,他開始使用瑩潤燦爛的色塊來區隔、定義形體。丁雄泉在1994年7月所完成的巨幅史詩作品,《我愛悠長夏日》(拍品編號72)是藝術拍賣過程中所呈現過的最大幅布面畫。大師在創作這幅作品時,已調緩了他早期畫作中不羈而直接的情色意象,反之,他描繪了六名夭桃穠李的美女,圍在大桌旁的午宴美饌盡情享樂,讓人想到馬內的《草地午饗》、或是塞尚的《草地上的午餐》那種慵懶的情調。有別於馬內的裸女、或是丁雄泉早期最具代表性的仕女圖,本作品中的女性以絢爛平面的豔彩和清簡線條描繪而成,她們表情嫵媚靦腆,從繁花似錦的花束彩瓣中窺探著,讓觀眾無法辨識她們寬鬆的長袍是遮掩了或是袒露了多少柔媚玉體。這些女性頗有唐代美女的風采,每一位都穿戴了華麗的頭飾,表情以簡化、鮮活明快的筆勢所繪成,上了胭脂的雙頰、畫了眼影的雙眸和櫻桃紅的朱唇看起來就如錦簇的花瓣。美女與花朵間糾聯密切的關係,是大師視覺語彙中的恆常主題。他有一次說:

「當我看到美女(就彷彿)見到花朵,她的美讓我覺得捉摸不定、憂思、充滿愛、心靈振作、耳目一新、和重生。」

丁雄泉也是眾所皆知的美食家;在描繪這場美女午宴圖中的優雅鵝黃色茶具、使人迷醉的手指餅乾、鮮豔欲滴的莓果托盤、四處擺放的嫩桃、和令人垂涎的切塊西瓜時,他無庸置疑地一定滿心歡愉。一方小魚缸和鳥籠內的鸚鵡,是大師後期作品中的長伴配角,陪著畫中美女們凝望著眼前宴席上的佳餚和花朵,眼神渴求而切慕。

儘管丁雄泉畫作中的螢彩依然閃亮斑斕,其中的歡暢奔放氛圍開始轉變。大鳴大放的情色感官衝擊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對慵懶夏季午後回憶的愁緒。這段期間,丁雄泉已在阿姆斯特丹近七年之久,除了生活,偶也拾筆作畫。四年前他愛妻甫過世,而他在為至愛服喪之際與孩子搬至阿姆斯特丹。觀者能察覺:這些意外轉折,以及大師對自己青春不再的明悟,或許促成了他藝作所呈現的成熟風華。

另外,相較以往那些撩人躍動的名稱,這幅巨作則顯得較為文藝。他1960至1980年代所做的幾幅作品,都在「春」一字上採用了嬉趣的雙關語;在此處,作品名稱為《我愛悠長夏日》,讓觀者從而感受到大師對把握美好回憶的愁懷渴望,甚至是對即將來臨的秋季、還有尾隨其後而來之冬日,是憂心而有愁緒的。在本作中,丁雄泉為觀者畫出對夏日的禮讚,盎然蔥蘢且生意蓬勃;然而,他似乎也正以詩意的敏銳感告訴觀者,一如修剪而下的鮮花、甜美的夏季水果、以及他筆下美人的青春姿色,生命也不免受流逝時光所縛。

大師丁雄泉自然坦率、灑脫酣暢、而且風格獨到;他將每個作畫的日子當成是自己的謝幕曲,且全然投入,從心表達他絢爛奔放的創意風格。這幅《我愛悠長夏日》看似汪洋恣肆,構圖卻帶濃烈愁緒,給蒐藏家難得的機會一睹丁雄泉的異想世界,並徜徉其中。

在1970年,丁雄泉獲頒古根漢基金會的藝術獎學金。他的作品隸屬大都會藝術博物館(紐約)的常設藏品、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 (紐約)、芝加哥藝術博物館、臺北市立美術館,上海美術館、倫敦泰特現代藝術館、巴黎龐畢度中心、以及巴黎賽奴奇亞洲博物館。其中,賽奴奇從2016到2017為丁雄泉舉辦了回顧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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